畜牧人

　　而翡翠的種、水、色又會對價格起到?jīng)Q定性的作用：一塊售價不菲的賭石，一刀切下去，若露出冰種甚至玻璃種高綠料，下半輩子一切不愁；倘若“兩邊白（即切面兩端均呈白色）”，則投入這塊石頭的銀兩基本上就算打水漂了。翡翠原石因此具有相當大的賭性，買賣翡翠原石也因此被稱為賭石。

相對而言，和田玉的“賭性”要小很多，因為大多數(shù)情況下，和田玉是“表里如一”的，即外面是什么質(zhì)地、什么顏色，內(nèi)里也大致相若。

　　當然也有例外。一些籽料的石性較重，或者皮太厚，就很難判斷其內(nèi)在的“肉質(zhì)”究竟如何了。比方近來市場上比較火的紅玉，基本上都是因為籽料在河里“停留”之處含有豐富的鐵質(zhì)，并歷經(jīng)千百萬年之后沁進籽料里，從而使其呈現(xiàn)出喜人并且稀有的紅色而身價倍增。此時紅沁的深度也就在相當大程度上決定了其價值的高低。一般在這種情況下，紅玉的擁有者要么不事雕琢，直接將其作為擺件或者把玩件；要么多采用淺浮雕，使之看上去仍是“里外全紅”，如果雕刻工藝精湛一些，其價值自然不菲。到目前為止，極少見到把紅玉籽料切開后再加工的，因為一旦切開里面未完全沁透（相對而言，除非料子很小，沁料完全沁透的可能性不是很大），損失就大了。而偏偏這個“極少”我就碰到一回。

　　倒不是我拿了一塊紅籽去切這一刀，而是周末去古玩城，在一大堆籽料中淘出了這樣一塊料子：橫切一刀，露出了里面泛青的玉肉，從斷面看，紅沁已經(jīng)相當深了。用游標卡量了一下，沁得最深的地方竟然達到8毫米，最淺的地方也有5毫米，而一般的浮雕雕刻絕不會雕得這么深的，也就是說，如果采用浮雕技法，這塊料子雕出來的東西可以說是地地道道的紅玉玉件。與賣家攀談后得知，這塊料子最初以2000元購進，送去雕刻之前已有買家聲言，只要按照他的要求出件，他愿意以3萬元的價格買下。但老板此時卻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：400克多的籽料，雕一個把件嫌大，雕擺件呢又“屈才”了，因為采光的緣故，紅色玉件的“高貴”很難在室內(nèi)光線下完美展現(xiàn)。老板靈機一動：何不一開二，做成一大一小兩個把件？以其品質(zhì)，大的至少可賣兩三萬，小的也肯定有個一兩萬的進賬，肯定遠比做一件強。再說，這樣也能“料盡其用”不是？

　　想法非常好，卻偏偏忽略了一個問題：要是一刀下去，里外不一致怎么辦？

　　“這個問題是在油機啟動以后才突然想起來的，但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?！青豁?，油機停下來之后，我一看就傻眼了”。所謂油機是一種開料工具，因以油作為冷卻劑而得名

還好，現(xiàn)場有一個買家，愿意在大一點的那塊雕刻成件之后以5000元買下，但得按他的要求來雕，并且得是蘇州工。2000元的原料加上2000元的雕工，再加上開料、送雕的路費等雜七雜八的費用，那大半截賣出去之后，也就僅僅收回了成本而已。而剩下的這小的一塊，由于切料的時候蹦掉了約4平方厘米的一片，老板再也不敢拿去雕刻了，怕連工錢都收不回來。于是，老板把它扔進了“堆貨”里，并最終以160元賣給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