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韓友文 于 2009-5-8 14:38 編輯
當(dāng)嬰兒誤咬辣椒時刻……
獻(xiàn)給2009 母親節(jié) 韓友文
幼年時的一件小事,令我終生不忘。至今想起來,仍然十分感慨激動,心潮起伏。
那是我讀小學(xué)后期的一個夏秋之交的傍晚,同院鄰居們吃過晚飯,來到庭院里納涼。大人們聊家常和當(dāng)天發(fā)生的各種有趣雜事。孩子們跑來跑去,在院子里打鬧嬉戲。不會站立的嬰兒則由他的姐姐背抱著,在一旁看熱鬧。融洽歡悅的鄰里間交流,每天都這樣進(jìn)行著。
東鄰西舍、天南地北、談笑聲聲,高潮起伏。突然一聲尖銳的哭叫聲,刺耳地從近處屋檐下傳來。人們驚呆了,都擔(dān)心地望過去,怕是把嬰兒摔碰傷了。
原來是在小姐姐背上的嬰兒,隨手撈到一只垂掛檐下紅尖辣椒,當(dāng)做玩具放到嘴里咬破了。紅辣椒雖然丟掉了,可是強(qiáng)烈辣味卻不能消退,嬰兒大聲哭鬧不止。
人們躁動,開始忙亂起來。有人喊:“快去取水!給孩子漱口!”也有人喊:“快用手絹或衣襟擦孩子舌頭和嘴!”我飛快跑回住屋灶間,從水缸舀出一瓢清水,連潑帶灑地跑了回來。
再看,哭鬧的嬰兒已經(jīng)依偎在他媽媽的懷里了。那個媽媽好像沒有聽見眾人喊叫一樣,低下頭,湊近孩子的小臉,一邊拍著哄著,順勢伸長自己的舌頭,探進(jìn)嬰兒的口中,來回卷動。隨后,抽出舌頭用雙唇擼去帶出來的唾液,又扭頭吐了幾口,再次把舌頭送入嬰兒口中。如此反復(fù)幾次,嬰兒逐漸安靜了下來。后來,也不知是嬰兒嗅到母親的氣味,還是聽到了母親的心跳聲,或許嘴里辣味緩解和哭鬧得疲乏了,竟然撲在媽媽的懷里睡著了。
這時,當(dāng)媽媽的才緩了一口氣,抬起頭,看了下圍著的鄰居們。當(dāng)她看到我還端著半瓢水站在她身旁,欣慰地露出了微笑。可我卻發(fā)現(xiàn)她額頭已布滿了細(xì)密的汗珠。我說了句:“嬸嬸,那……,妳漱漱口吧?!彼龘u了搖頭,輕聲說:“不用啦!好啦,沒事了,謝謝你?!?br />
由于天色漸晚,又加“突發(fā)事件”沖淡了人們閑談的興致,不論大人和小孩,都卸下剛才的緊張心情,各回各家了。
我從上初中開始,告別了家鄉(xiāng)的農(nóng)村庭院。讀書、工作、教書、插隊(duì)、直到退休,過了半個多世紀(jì),一直在大城市里生活??墒敲糠暌姷接H熱地抱著嬰兒的媽媽,或者聽到“世上只有媽媽好,有媽的孩子是個寶”歌聲,都會眼前一亮,閃現(xiàn)出我幼年時在農(nóng)村的那段切身經(jīng)歷畫面,電影般的一幕幕重現(xiàn)那位媽媽吮除嬰兒嘴中辣味的情景來。
媽媽、母愛,竟然如此簡單、高尚!令我耄耋之年仍然崇敬有加,無法忘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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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想到,如果回到戀愛年代,女朋友也用慣例“蠢問題”:“我和你媽 同時落水,你先救誰?”,來考驗(yàn)我。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回答:“先救我媽!然后再救你?!?br />
我也幻想,如果我是戀愛中的妙齡美女,一定也會借用這個“蠢問題”考驗(yàn)自己的男友。不管他吞吞吐吐還是斷然回答:“我先救你!”那我就會考慮應(yīng)該同他分手了!
原因很簡單:
他說的是真心話,則喪失了“孝道”!試想,連自己媽媽都可以舍棄、犧牲的男人,能可靠嗎!?怎么敢把自己的一生和他捆綁在一塊呢!
如果他是說假話,取悅我,搪塞我。則表明這個人“不實(shí)在”,不能給自己的承諾做主!能選擇這樣男人共同生活嗎?
如果他也敢直說:“先救我媽!然后救你。”我會立時撲上前去擁抱他,再默默而熱烈地吻他。并悄悄貼近耳朵小聲告訴他:“你真是個好兒子!將來也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和好爸爸的!”
不論是交友,還是戀愛,“懷有孝道,心地誠實(shí),”才是最最重要的??! |